流星,是天空令人動容的失溫殞落。
月鉤,是墨夜教人攢眉的寂寞守候。

往昔歷歷在目,透數著雀躍與涕零。 闇小倩碧湖也似的眸子,倒映出層層疊疊的無邊思念。 有時候她像個開心的孩子一般笑著,過一會兒卻狀似正為何事而嗔怒,可下一瞬,她也許會欣喜地搖晃著腦袋。 這使站在她身邊有好一陣子的劍小蝶,臉上掛著冷汗三行。

「小倩…」

「嚇!!」 闇小倩根本沒想到身邊站著另一個鬼,被這突來的聲音嚇僵了本該是愉悅的表情。
「妳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誰讓妳進來的!?」

「我一刻鐘前就已經站在這裡囉。 是姥姥讓我進來給妳送晚飯的。」 劍小蝶將臉湊近小倩,揶揄地問:「倩姊,妳是怎麼了? 自昨晚回來之後,整個鬼就變得怪怪的。 一下子傻笑、一下子又不高興… 妳是中邪了嗎?」

闇小倩羞紅了臉,動作有些忸怩。 「妳也管太多了,我才不告訴妳咧! 把晚餐放下,快出去啦!」

「哦…」 小蝶輕輕放下晚膳,聳聳肩,一副意料之內的鬼靈精德行。 「那我出去囉。」

小倩瞟了一眼晚膳的菜色,臉色立即轉綠。 「等等! 這些是什麼東西?」

小蝶笑得超開懷的。 「哈哈~~ 是元寶與蠟燭啊。 妳不知道嗎? 人們說鬼都是吃這些東西的,所以姥姥吩咐我端這“豐富的菜色”來犒慰您昨夜的辛勞。」

小倩對姥姥的“好意”是嗤鼻不屑。 「呿! 懲罰就懲罰嘛,用得著說得那麼好聽? 我才不會傻傻地把它們啃下肚。」

小蝶最喜歡看小倩與姥姥開槓的戲碼。 她覺得小倩的反應總是很有趣呀。 「那妳現在打算怎麼辦?」

闇小倩驕傲地揚起下巴:「本太子今日就教教你。」 她左手拿起蠟燭,右手把元寶放入荷包:「吶,蠟燭是給鬼外出夜遊時照明用的,元寶則是用來付帳的,因此,本太子今夜決定上館子吃好料的!」

小蝶拍著手起鬨:「好哇! 倩姊帶我一起去嘛~」

「我跟妳很熟嗎?」 小倩瞇起眼,瞅著她道:「妳每次都幫姥姥整我,為什麼我要帶妳去吃飯?」

「哎喲… 我那也是迫於無奈啊。」 小蝶捧著臉,裝出日本阿信的悲苦:「我現在的頭家是姥姥呀,若是不聽她的話,她也會找我的碴兒。 妳說我該怎麼辦呢?」

小倩還就是吃軟的這一套。 她瞪瞪眼:「切… 算了,看在妳對頭家挺盡心的份兒上,今日就不與妳計較了。 帶妳去吧。」

「喔! 太好囉~!」 小蝶高興地跳起聽奧閉幕中「分享愛」的“彩帶舞”,精彩絕倫。
「夠了! 妳先出去啦,等我換身衣裝再出發。」 小倩只是不想看山寨版的表演。
「那我在外面等妳啊。」
「別囉唆,快出去!」

好不容易耳根子終於清靜下來,闇小倩深吸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怪劍小蝶攪了她做夢的好心情。 然而,連自己都分不清那是期待抑或逃避的心理,她不禁嘟起嘴:「…應該不會再遇見他了,放心出去逛逛吧。」

「在下才剛到,姑娘卻要出去嗎?」

正準備寬衣解帶的小倩暗自一驚,飛快地抄起繡枕下的匕首,轉身便朝非請自入的人擲去! 可不速之客的功夫也不差。 他僅身子微偏,抬手即接住匕首,彷彿這匕首本就是要鑽入他的兩指之間。

「是在下失禮於先,還望姑娘恕罪。」 月光下,白淨飄逸的書生彬彬有禮地拱手作揖。

「你怎麼會來這裡!?」 小倩簡直是詫異到有些驚慌的地步。

「因在下並不認為姑娘妳會依約來見,故昨夜已請姑娘帶路,到過貴府上了。 而今看姑娘好似正要出門… 敢情是要去公開亭赴約? 那在下實在該耐住性子,於公開亭再等上一、兩個時辰才是。」 白書生再三賠禮。 「不過,既然在下已登門拜訪,姑娘可以省下這段路程了。」

「哼! 本姑娘為什麼要隨便赴一位陌生人的約?」語氣中大有教訓人之意。

「以「陌生人」來稱呼在下,太過見外。 更何況… 姑娘,人不可言而無信,就算魔亦如是。」 白書生冷沉的眸子牢牢地盯著她不放。

小倩感到心虛而不敢直視書生犀利的目光。 「那你也不能跟蹤我!」

「姑娘這樣說就冤枉在下囉。 在下只是遠遠看著,確定妳平安回到府上便離去了,實是沒有惡意的。」
「哼! 反正無論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就對了!」
「倘若姑娘也認為書生說得在理,那就別生在下的氣唄。」

「別生你的氣? 那也得等你把匕首還給我後再說吧?」 闇小倩伸出右手,作勢欲討回她的匕首。

白書生突如其來地抓住她的右掌,仔細一觀。 「闇蹤,你還要裝嗎? 右手掌上的傷痕可是不會完全消失的,就如同為兄額間的痕跡一般,這是我們欠彼此的,誰也拋不去。」

闇蹤抽回手,滿心怨怒地瞪著白衣:「…我倒是忽略了你獨自走南闖北的江湖歷練,那使你更狡詐了。」 他輕笑起,笑裡交織著往事如風的唏噓。 「是,我是闇蹤,那又怎麼樣? 多年前我們就選擇了各自的道路,再也沒有「羈絆」的存在。」

「為兄知道你仍在怪我,但這對我未必公平。」 白衣想起自己進入魔劍道之前與以後的那段日子。 「是我沒有遵守約定護持你一輩子,所以無論如何,我虧欠你。 只是,當我不再是魔劍道的少子、鏟除敵人的工具之後… 我很想去四處看看那些以前我沒有機會去瞭解的風土與民情。 我有私心,可我不知該不該為此而說「抱歉」。」

「所以… 你又何必執著於我對你公不公平呢?」 正因為皇兄說得夠真誠,闇蹤才會語帶哽咽。 「我的失望,哪是你會懂的? 以前我全部的世界就只有魔父、母皇、師尊與皇兄。 而皇兄的世界,原來另有一方除此之外的天地。 現今,請告訴我… 凡事皆能分個公平與否的結論出來嗎? 我不怪你想離去的心,但我不可能一點都不怨你!」

「哪怕你埋怨我再深,為兄也要找到你。」 那不為一句承諾、一種義務,而是白衣打從心底的甘願。

闇蹤轉身背對白衣,一攤手,故作瀟灑道:「是嗎? 你該把握時間去追尋自己的桃花源,何故回頭尋我?」

「雖然我曾經離開你,但我沒說不會再回來。 闇蹤,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你怎能剝奪我回家的權力?」 即使一度嚮往自由的天空,可白衣最眷戀的還是「家」。

闇蹤濃密的長睫遮住了他的感動,也擋下了自己曾經熱切的冀望。
「…但有你的地方已經不是我的家了,一切早已物換星移。」

白衣不願就此罷休,他仍欲挽回不全的現在與將來。 「不算晚,一切都…」

「小倩,妳好了沒有? 怎麼這麼久啊?」 劍小蝶等得不耐煩了,突然高聲叫喚著小倩,催她快一點。

剎時,白書生與闇小倩傻在當場,不知該做何反應。 而好不容易方盛開於他們身邊的玫瑰園,瞬間風化。 呼~~~~~~。 緊接著是,茱麗葉的豆腐渣陽台,崩了;灰姑娘的A貨玻璃鞋,碎了;西廂的老舊圍牆,塌了;七夕的違章雀橋,垮了。

『糟糕… 我完全忘記劍理在外面等我吶。』 闇蹤敲了一下自己的頭,煩惱到要跳腳了。

「小倩,妳沒事吧?」 沒聽到任何回音,劍小蝶納悶著。

小倩更急了。 『白衣… 白衣在這裡,若是被劍理瞧見,不會認為我們在私通款曲才怪咧! 天啊! 該把白衣直接從窗口扔出去嗎?』

白衣一聽門外是位男子在說話,心中的警鈴大作。 『難不成… 皇弟有了新哥哥就不要舊哥哥了?』

還是沒有回音。 劍小蝶想起小倩從昨晚至今都怪怪的,擔心她會出事兒,索性用力敲門唄。 「小倩,妳該不會是自殺啦?」 現在的自殺率節節上升,當然該防範一下!

闇小倩哭笑不得,暗氣這笨小蝶的想像力也太好了吧! 她四處張望,尋找可容藏身的地方,一邊還得很小聲、很小聲地向他說:「白衣,你先躲一下。」

白衣可不高興喲。 「為什麼我要躲起來? 他是誰,我見不得他麼?」

「你是來給我找麻煩的?」 闇小倩算是求他了。 「你晚上跑來我的房內,誰看到了不會誤會呀? 你若不避一下,要是給姥姥知道了,她會先砍死你,再來罵死我的!」

「小倩,妳若是再不應門,我可要闖進去囉!」 劍小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假使小倩出了半點兒差池,姥姥可是會把她的魂魄也給剁碎的。

從小就不太玩遊戲的闇蹤根本不清楚哪裡適合藏人。 『怎麼辦、怎麼辦… 有哪裡可以躲啊?』

白衣往室內一角瞄去,隨即拉著闇蹤走到內室裡的浴池邊。 「…就躲這裡吧。」
闇蹤是一臉的不相信。 「為什麼要躲在浴池裏啊?」
白衣拿出劇本,認真地研究一番。 「不曉得… 但劇本上是這樣寫的。」
闇蹤立即翻閱自己的劇本:「奇怪,我的怎麼沒有這樣寫?」



碰的一聲巨響,撞門而入的劍小蝶顧不得疼,賣力的在地上秀了幾個滾翻,以媲美007的矯健身手,不加掩護地來到闇小倩的專屬更衣室裏。 四面八方皆檢查過後,她搔搔頭:「咦… 詭異了,小倩咧? 她不是說要換身衣裝,出外去吃好料的?」

劍小蝶急忙跑回前廳去確認一事。 「沒錯啊… 小倩沒在房樑處上吊嘛。」 忽爾,她臉色一沉,驚道:「難不成是在浴池裡淹死自己或割腕!?」

小蝶急速衝到浴池邊,果然發現泡在水中的闇小倩!
她大喊:「妳在做什麼啊!?」

小倩美美地靠在浴池邊,抬高玉手,欣賞晶瑩的水珠滴滴從指尖落下:「在洗澡呀。」

小蝶耐住想罵鬼的慾望,沒好氣地說:「我看得出來! 但妳不是說要換衣服出去嗎,怎麼變成洗澡了?」

小倩眨眨雙眼,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道:「想換個好心情再出門嘛。」 她這才突然想起什麼,趕快把雙手往胸前擋:「對哦! 誰准許妳進來偷看我洗澡的!?」

翻了一記白眼,小蝶說:「拜託哦… 門都被我撞開了,妳認為我是來偷窺的?」
她這時也發現了不對勁之處,狐疑地走近浴池,把小倩仔細地看了一看。 「怪了… 妳為什麼穿著衣服入浴?」

小倩先是支支吾吾的,而後尷尬笑道:「呃… 這樣比較洗得乾淨,而且既洗澡又洗衣… 省水。 對,就是省水!」

「最近雨水特別多,妳會想要省水?」 小蝶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續道:「我怎麼不知道這樣洗澡會比較乾淨?」

小倩又假笑了。 「呵呵… 妳應該要試一試的,這樣洗還可以省時間。」

「是哦… 我會記得回去試的。」 雖然小蝶是不願相信這種說辭的,但她仍然拿出筆記本記下,以便將來提醒自己做個實驗。 而就在她收妥筆記本後,甫抬頭即看到幾個氣泡從浴池底浮上來,啵啵地破掉。 小蝶伸長脖子,想看清池底下是否有古怪。 「妳藏了什麼在浴池裏嗎?」

「沒有啊…」 小倩想了很久才困窘道:「我只是… “排氣”。 怎麼,這也需要跟妳報備?」

「當然不需要…」 小蝶講是這樣講,可仍然鬼頭鬼腦地瞄著偌大的浴池,因為她知道池下是藏著一個人的,而她很好奇這男主角到底是誰啊。

小倩故意撥起水花,作勢要出浴貌。 「妳出去,我要換乾的衣服了!」

「丫頭,叫誰出去吶…」

姥姥竟裝出蓮步姍姍的樣子來到了浴池邊。 天曉得哦,當她聽到破門的巨響之際,妖樹妖知道捉姦… 不對,是逮人的時機到了,也不管妝有沒有補好,提起長裙襬就從後台衝了過來。 大家也不想一想,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是揪出誰敢拐走她兒子的日子啊! 她可比任何人更想知道是哪個膽大的傢伙來演這不長眼的書生!

闇小倩只得乖乖縮回水中,繼續假扮貴妃入浴。 「啊,姥姥您也來了,那您得給女兒評評理。 蝶妹撞壞女兒的房門還大方地站在這裡看我洗澎澎,是否太過份了?」 連臨時演員都越聚越多… 小倩在考慮該不該收門票哩。

姥姥的美目靈活地四下轉著,心不在焉的說到:「小蝶,妳隨意毀壞私有物,又窺探他人之隱私,該當何罪?」

劍小蝶嚇直了眼,冷汗直流:「姥姥,冤枉啊! 小蝶可是怕倩姊出意外才進來關心一下的。 我哪敢偷窺她呀?」

姥姥是明知故問的。 「是嗎? 小倩能發生什麼意…」

「外」這個字尚未出口,大伙兒就聽得池裏傳出一串水泡聲。
姥姥立即發號司令:「吾聞到了人的氣味! 給吾搜,一定要找出他!!」

即使大家都知道那外來者是躲在浴池裏,可一群人依然照命令馬上分散,在小倩的房裡展開地毯式搜索,連雷狼獸都出動了 (感謝魔界的熱情支援)!!

趁一票人在瞎忙中無法注意到她,小倩趕緊查看白衣是否已憋死,不過,還好(?)白衣只是因缺氧而臉色泛青。 她左顧右盼地在人群中尋找憶導演的身影,想請他示意現在該怎麼辦。

怎知,此時一位全身白的素人以非常快的速度飛過小倩的眼前,手上還拿了一個大字報,寫著「Kiss him」。

「What?」 闇小倩立馬用在聽奧期間學來的手語比到:『劇本沒有這樣寫!』

素人又再次拿著大字報飛過小倩的面前。 『你不願意,那就讓他死了吧。』

天人交戰ing。 『男人吻男人… 這算什麼? 又不是在演「斷背山」! 反之,若是白衣溺死了,那不就大家都是鬼,有伴兒了? 可是…』
闇小倩將心一橫,含著一大口氣,沉入水中,輕輕吻上白衣的唇,緩緩輸氣給他。

『…不希望他死。 換作是白衣,他也絕不會眼睜睜看我死而不救的。』

水面下的畫面是如此唯美、兩顆心是如何的震撼… 時間彷若靜止……
白衣終於明白為什麼劇本要指示他躲在浴池裏了。 『這實在是很大的福利啊,應該要多NG幾次才對!』

「小倩,妳在水下做什麼?」

闇小倩忽地從水中探出頭,拂去由溼髮滑下臉龐的水滴,心神不定地答到:「呃… 抓… 魚。 前些日子雨大,隔壁的魚塭淹大水,魚都溢流出來,順河川游到我的浴池了。」

姥姥與小蝶的嘴角在抽搐著。 她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小倩這麼不精於說謊。

「是嗎?」 妖樹妖目露兇光地靠近浴池邊:「要不要姥姥吩咐他們都下去幫妳抓魚?」

「不用、不用了!」 小倩直搖著手:「人一多,牠們就又游回河裏去囉。」

「鬼話連篇! 妳分明是將人藏在浴池裡!」 妖樹妖氣急敗壞,惡狠狠地抬掌運勁,欲一舉擊殺藏於池中的野漢子!

「姥姥、姥姥。」 一陣急促的呼喚傳來,一名侍婢忙跑進來報訊。 「姥姥,策山老妖突然來訪,現已在大廳候著您,請姥姥速去接見。」

「哼! 老傢伙竟然挑這時候來!」 妖樹妖收回掌勢,瞪著小倩,語氣依舊毒辣地說:「別以為吾會饒過你們,等吾回來再捏死那渾帳男人! 眾人給吾看好這裡,連一隻螞蟻也不准放走!!」 撂下狠話,妖樹妖挾帶熊熊怒火,拂袖而去。



雄偉氣派的大廳被綠光瑩瑩的燈火襯托成陰氣森冷的鬼域。 光與影的夾縫之間彷彿暗伏著利爪,能隨時撕碎人似的。 薄紗帷幔,在一陣疾風中翩翩揚起,而當它們慢慢垂落之際,妖樹妖已出現在大廳的主座上。

妖樹妖現在可沒有閒情耗在這裡,是以直接切入正題。
「難得策山大哥您大駕光臨,怎不先遣人來知會一聲,吾好去迎接您? 這麼匆忙來訪,所為何事呢?」

『先通知妳,吾還怎麼來攪局咧?』 當然,策山老妖可不會這麼坦白地告訴她。
他啜飲著佳釀,把玩著酒杯道:「是為了上次吾們談好的事而來,想選一個黃道吉日把小倩迎娶過去。」

「咦?」 妖樹妖一時呆住。 「吾什麼時候答應要把小倩嫁給你了?」

「就是上次嘛。」
「哪個上次呀?」
「很久以前的上次。」
「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上次?」
「因應劇情需要的「上次」!」

「呸!」 妖樹妖啐罵一聲! 「什麼劇情需要? 這根本是你趁火打劫!」

策山老妖邪笑道:「是又怎樣? 這是妳欠我的,誰教妳扒過吾的皮,而現在妳們還借住在吾的山頭!」

妖樹妖一拍茶几,氣道:「笑話! 就算如此,本后也不需要把兒子嫁給你這個老妖怪!」

策山老妖把腳一跺,大吼回去:「這才是天大的笑話! 本妖要娶的是闇小倩,不是妳兒子!」

妖樹妖趕忙掩嘴:「對哦… 是娶闇小倩吶…」

「所以現在是怎樣? 妳想反悔?」 若是妖樹妖要悔婚,策山老妖可是把一連串的報復行動都想好了。

「當然不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妖樹妖只得陪笑:「小倩能嫁給策山大哥,那是她的福氣,吾怎麼會反悔呢?」

策山老妖一翻手已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黃曆,讓侍婢將它呈給妖樹妖。 「那妳看哪個日子比較吉利呀?」

「哎喲…」 妖樹妖笑著將黃曆往茶几上一擱:「這還需要看黃曆? 選日不如撞日;吾兩日後便把小倩風風光光地送到您府上。」

策山老妖樂呵呵地大笑。 「好! 那吾可要趕快回去準備了。 兩日後,迎娶美嬌娘過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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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休息室〉

憶大導演閒喫茶中。
風之痕拄劍問道:「看樣子… 妖后也不知道是白衣演主角書生。」
憶大導演閒嗑牙中。 「我也沒有事先告訴白衣是劍理演小蝶啊。」
風之痕拄劍問道:「搞什麼呀你… 劇情越來越亂了…」
憶大導演閒嗑牙中。 「這有什麼關係? 就是要自由發揮,才能真情流露嘛。」
風之痕拄劍問道:「…到底是誰請你來導這部戲的?」
憶大導演安安靜靜地閒喫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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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策山老妖將於兩日後迎娶闇小倩... 但敝鬼的直覺卻告訴我... 白書生與小倩可能還得泡在水裡兩個月。 但可喜可賀的是,終於快寫完囉~ ^___^ 11/0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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