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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來富;貓來起大厝。」


先不論以上的台語俗諺的真實性有幾成,它卻是動物對人們沒有大害的好例子。


我很喜歡動物,與牠們相處過的酸甜日子,又是可以混一本書長度的拉拉雜雜。我自己會不時地翻動它,在腦海、在心田,回憶得開心自在。 然而,轉個身,面對人… 為什麼我總愁著眉,疑問比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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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前,消失一陣子的風兒寄來一封e-mail,我當下決定先看看她的近況。 沒想到… 這是一封能讓我毫不猶豫就動筆寫文章的信。


風兒,一位網路世界中認識的摯友,彼此有兩面之緣的人。 她也很愛動物。 可能比我還愛。 但她仍失去了她最疼愛的蝶。


蝶,是風兒常跟我說的一隻家犬,實際上是她的家人。 我在電腦螢幕前看過蝶的照片與牠的大致生活… 在我的印象中牠只是一隻小型犬,很弱勢。 而今,牠已成了知道牠的人的回憶。


死狗。 被毒死的狗。 被 人 毒死的狗。 是風兒被 人 毒死的家人。


是誰跟牠認真過了頭,非得毒死牠才甘休? 一隻狗,牠能妨礙誰? 牠死後誰可以得到好處? (……如果真有好處。)
所有的蛛絲馬跡全指向風兒家的鄰居是兇手,但可惜… 這是連私家偵探都不願理會的小Case,警察更不可能受理。
蝶不是武大郎,沒有沉冤昭雪的一天;牠很難含笑九泉。 看戲的倌人都知曉。


風兒說她就這樣看著她的家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而後痛苦地死去… 她卻束手無策、救不了牠。 然而,她卻完全沒提她哭了幾天;e-mail裡沒有一點淚水風乾的影子… 也就是 淚雨不曾停止。 即使是現在,事件發生的兩個多月後,雨仍陰陰地下著。


後來,蝶被火化成灰… 我知道,風兒的心,已成了一個堅固的骨灰罈子,會好好地保護著蝶,讓牠安安穩穩地住在那裡,不再擔心受怕。



我卻一直想問風兒… 「妳住的地方不是叫夢裡村,育善街(這是真實地名)嗎? “夢裡村,育善街”… 是怎樣的美夢在那裡滋生,是怎樣的善行在那裡被培育? 多令人嚮往的仙境啊。」


呵~ 何其諷刺的地名。


人與人之間… 為什麼能有消弭不了的怨氣,要靠毒死動物來發洩? 會毒死無力反抗的動物的人… 心中住著什麼? 佛祖、基督、或撒旦? 都不是… 那狹窄的心中只塞得進自己。
…那會是多麼貧乏的心地,因缺少善的泉源灌溉,種不出任何太平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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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當幼稚園老師時,遇見過一隻毛色金黃的狗。 牠體態優美,高傲的很,在垃圾堆裡翻找牠看得上眼的食物,即使牠已在流浪。 一看就知道牠是剛剛被棄養的、還以為自己能挑三揀四的笨蛋--- 我想。 在牠完全找不到殘渣時,我會去廚房拿些孩子們的剩飯給牠,不過,牠真的很高傲,眼裡閃著不接受同情的光,繼續挑食。 幾次下來… 我火了,指著牠罵:「你還嫌? 你可知還有多少流浪狗沒東西吃? 我能吃的,你為什麼不能吃? 你有骨氣,那就等著餓死,別再到我面前來!」


這次,牠聽懂了,認清了事實,乖乖吃下剩飯剩菜,然後,就此死心塌地守在幼稚園的門口。 那日起,小黃沒有違逆過我說的任何一句話;叫牠出去,他沒膽子進來。 並且,牠開始跟孩子玩在一起,保護他們。 就像日月的東升與西落一般自然… 天一亮,我上班,牠就來了;天一黑,我下班,牠也就另覓他處過夜;日復一日。 直到有一天,我才剛開門上班,隔壁常常帶小孩來玩的太太神色緊張地跑來跟我說: 「不得了了,小黃昨天晚上被野狗隊的抓走了!!」


我一直在想。 從小黃被抓走起的那天我就一直都在想--- 救不救牠? 怎麼救? 我在上班,我甚至不知道“野狗拘留所”在那裡! 不救嗎? 牠為什麼天天來幼稚園? 牠當我們是什麼? 小朋友天天問小黃那去了!


救。


我問早成了好友的隔壁太太,願不願意養狗。 她很明白我的言下之意,告訴我她也想了很多天,她會去救牠。 拿起車鑰匙,她帶著不只我的請託,還有她自己的好心及一園子的小朋友的思念,去救我們的朋友!


歡呼,是不負眾望的喜悅,因為小黃終究回來了。 換上新身份,戴上新狗牌,牠再次成了有家的幸福狗、幼稚園的長駐警衛。 我真的看到小黃信任地、開心地  笑了,在一群人當中……



而今,為什麼翻起這好久以前的一頁往事呢? 因為… 我仍記得當隔壁好友帶回小黃時,她告訴我,野狗收容所裡還有好多好多被抓的野狗關在那。 警衛笑笑地跟她講… 若是她再遲上幾分鐘趕來,這隻狗會跟其他狗一樣,毒死後,燒掉。


毒死後,燒掉? 我冷冷地顫了一下。 若是用在人身上,那叫「謀殺與毀屍滅跡」;可用在動物身上,那叫「人道銷毀」。
這我又不明白了… 假如毒死人是罪行… 為什麼毒死流浪狗就叫作“人道銷毀”? 答案說穿了,就是「人命貴過其他生命」。


「人道」… 多正義又眩耀的字眼… 可有時後,在骨子裏卻是欺心的殘狠!


這個事件中所謂的“人道”,在大太陽底下,不是公平與天理的一部份,只是“人開拓的自以為是的道路”。 多簡單的定義,您千萬牢記,如果您遵而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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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看著自己心愛的胖胖吐血而亡,不同的是,牠不是被毒死的,是病死的,整整拖了一天半。 當時還是窮學生的我沒有錢帶牠去看醫生。
沒錢,沒診治--- 這似乎是個鐵律,是人所定下的不成文的 苛刑。


「窮人,快閉嘴,你沒有權力活下去!」 …更何況是人們眼中的“畜牲”。


只是,雖說當醫生並不等同慈善家,他們也需要錢吃飯… 可古時有「懸壺濟世」一詞… 而現代醫生,肯依樣畫葫蘆的,畢竟少見吧? 又有多少醫生真敢發誓--- 「醫者父母心」?


若是每位醫生都是「醫者父母心」… 小吉利又怎會被不聽我陳述病況的庸醫整治死…… 
我以為自己有錢了,這次我的愛狗總該揀回一條命吧? 還 是 沒 有。


人若死於醫療過失,除了能告上法庭,還能抬棺抗議。 我的狗死了… 那個部會願意聽這種醫療過失的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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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曾在她的筆記本寫過… 她認為訓練導盲犬助人的人很可惡,因為,導盲犬的訓練過程會完全抹殺一隻狗保護自己的本能,讓某些渾蛋燒牠、刺牠,牠卻溫馴到不會反擊,只為別驚動牠的主人。
人,太自私--- 朋友的想法並沒有錯。 這隻狗是造了什麼孽… 為什麼倒楣到成為責任重大的導盲犬? 又,牠是招誰惹誰來著… 為什麼有人可以以傷害一隻狗為樂? 但是,我更想問,從另一個角度看此事件… 為什麼路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制止那個天殺的渾球,反任自己埋了良心? 怕? 為什麼不報警? 因為這只是小事一樁--- 不關己身的小事一樁!
那麼… 不知名的人渣是欺狗善,欺瞎子盲,還是欺路人膽小怕事、沒正義?


人被虐打可以申請「保護令」… 狗被虐待就該是「啞巴吃黃蓮」!?
「『人命貴過其他生命』再次得到證明。 法官大人,原告律師論證完畢。」


這樣的人,可悲。 難怪世風日下,如果各人只懂自掃門前雪。



您以為那是開玩笑的話? 不,雪上總是再加霜的。
好一陣子前看到一則新聞報導: 在高雄市、左營高中後門口,有一隻流浪狗被人殺了十幾刀,頭皮都被扯下一塊。 當牠被好心人送到獸醫院時,仍是抖個不停。 等牠傷好出院後將遠渡重洋,由外國人士收養。 (問答題:小狗不會被臺灣人收養,是因為外國人比較愛牠,還是… 外國人怕牠若繼續留下來,臺灣人會再加害牠呢? 答案: 無解。)
…該說這是“震奮人心”的新聞,還是“震驚人心”的消息?
喜的是: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相對地,人心兇殘至此… 怎能不憂?
行兇人跟這隻流浪狗有什麼深仇大恨,能忍心聽牠哀號,再多補牠十幾刀子?


就算您上過一隻狗的當、吃過某隻狗的虧… 您也不必實行「連坐法」來攤銷您的恨。
更別說那是牠上輩子欠您的話,因為,也許只是您在欠牠的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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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看了朋友轉寄來的一篇網路文章… 基本上,那不算是文章,只是描述三件發生過的事。 我也就一字不改,與各位分享:


一: 【破碎狗臉】


我們這附近有個菜市場,常有許多流浪狗在那邊乞食。 有次一個賣菜的老太婆打電話來,很急的叫林醫師趕快去救一隻狗。 我們趕過去,看到一隻羅威納傻傻端坐著,血流滿面,臉部已是血肉模糊,只剩一雙驚嚇過度的眼睛看著前方…… 我們把牠抱上車,牠動也不動的就讓我們抱。
老太婆跟到醫院,又氣又急的說「這隻狗剛被人放生,因為偷吃豬肉攤的肉,被老闆抓到,老闆生氣的抓住牠的頭,拿起刀子在牠臉上劃××。」 我們把牠臉上的血清乾淨後,果然看到都是××型的刀痕。 醫師幫牠縫傷口,連麻醉針都沒打。 牠動也不動就這樣給醫師縫,縫到一半牠就死了,失血過多。 我哭著說:「別縫了,牠已經死了!」 醫師說:「死了也要讓牠有一張完整的臉!」 還是繼續縫……


二: 【忠犬惡主】


以前我門家樓下有個男的養了一隻狗,五、六歲了。 有一天他不想再養,便把牠帶到附近木柵山上放生。 三天後,狗回來了。 主人很生氣,這次將牠帶到石門水庫放了。
沒想到一個月後,狗竟然找到路回家了! 牠變得又髒又瘦,剩個皮包骨,腳底都磨破皮流著血,想是不停趕路,一心只想快快回家見主人吧!
鄰居們都感動這狗很聰明,結果狗主人更生氣,竟然把狗綁起來用紙箱包好拿去燒了,還說:「連桃園你都回得來,這下燒了你,看你怎麼回來!」


三: 【削足之刑】


小時候,我家隔壁住著一個老兵,他養了一隻十多歲的老狗,叫小黃,附近的小朋友都喜歡和牠玩。 有一天我經過隔壁,看到小黃躺在地上抽搐著。 上前一看,牠的四隻腳掌已被剁掉!血流滿地。 我趕快回去告訴媽媽,媽媽很生氣的去罵那個老芋仔,說他沒良心,沒人性,對養了那麼多年,那麼忠心的狗,還下這樣的毒手!
原來那老兵想反正這狗那麼老也快死了,不如先把牠宰掉。 因為狗肉要先放血再燉比較好吃,所以就把牠腳給剁了,讓牠血慢慢流光!
我一輩子記得小黃的眼神,牠哀求的看著主人,拼命掙扎想站起來,但是傷口一碰到地就痛得倒下。 牠就一直看著主人,希望主人救牠,目光未曾離開主人一眼。 那種臨死還相信主人,哀求主人的眼神讓我永遠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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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才是人類所謂的人性與情感呢? 對於這一些人,我看不出來…… 但看完文章眼眶都濕了…… 轉寄這種文章是令人心痛的!!
多少人只是因為小狗可愛,就選擇養牠…… 可是有一天當牠們不再可愛的時候,無情的人類會選擇背叛他最忠實的朋友。
可是,真的,真的有這種絲毫沒有所謂〝人性〞的人存在! 他們會對自己週遭的人類這樣殘忍嗎?不敢! 他們只敢、也只能欺負、背叛傻傻相信他們、沒有威脅性的小動物。 這種人,不配被稱為〝萬物之靈〞!!
將心比心,人類真的不要那麼傲慢,相信因果還是會循環的吧! 我們也只能這麼相信才能平衡憤恨之氣,不是嗎?

P.S. .曾有人形容狗和人之間的關係:「狗在人類的心目中只是一時的寵物,但人類在狗的心目中卻是牠生命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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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朋友轉寄來的e-mail內容。 不知道您做何感想? 我自己的感想是──

偷東西的人尚有機會改過自新,而被拋棄的狗偷吃一塊肉… 有人就能這麼冷心冷情,砍得下手。 錢財,真的重於一切?
…我家的野貓群啊,算你們走運,你們叼走我的晚餐時,我還附贈你們早、午餐了。 既然我家剩有廚餘… 為什麼自己吃飽,卻不能讓其他動物也填填肚子? 何妨分你們一些? …但請記得,等我一朝落魄時,分我一段魚骨頭;我們已經說好的。


而那隻認錯主人,最終被燒死的狗… 你的眼睛不好嗎? 他若是你的主人,他真會燒死你? 你自己想想看,如果換成你當他的主人… 你會不會也丟棄他,再燒死他?
是… 你不會,因為你知道什麼是「主人」。 所以,我也沒說錯--- 那個狠心的王八羔子,不是你在找的主人!
願你下一世有個清楚的頭腦,還有一副好眼睛。


真正悲情加三級的老狗… 我除了替你掉淚,還該將你跟黃花崗七十二烈士葬在一起,因為你那位過了半生戎馬日子的主人仍沒學會與朋友在苦難中相互扶持的信賴,而你早就演練得滾瓜爛熟…… 不表揚你,該表揚誰?
帶著你威風凜凜的獎章,再去教教那資質愚昧的主人吧! …如果你還想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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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 是怎麼了?  會寫這樣一篇瘋文,水凡就是要問問現在的人心是怎麼了!?

 
芸芸眾生若皆平等… 何以人命貴過其他生命? 若是吃齋唸經就能登極樂… 平日笑著捐大把銀子、轉身就怒踹弱小動物的“大善人”不全成了滿天神佛…? 呸! 別當老天真的瞎了眼。


當人們標榜「禮儀之邦,文化傳承」時… 現代的臺灣人在傳承什麼? 原始的獸性!?
這樣的人,該死! 不會再有第二艘諾亞的方舟。 就算有… 動物們也該在人類登船前早早抽掉登船的板子!
因果不是由「天」定,而是「人」自己。  「咎由自取」… 不是?


世界在變… 人們則需要變得更野蠻才能迎合潮流? 在人類登上太空、自尊自大的同時… 可有看到自身的渺小? 當人類封自己為萬物之靈後… 可曾為生存的大環境帶來千秋萬世的好影響?  沒有。 高等生物,使的卻是低等手腕。



須知。 人育「仁心」方為人; 若失「仁心」忝為人,與惡鬼無異。
奉勸。 人。 欺侮生物之前,請想一想--- 是人,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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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公正嗎? 我無私嗎? 都不是。 但我至少知道… 人不能因自己叫作“人”就看不見自己的愚蠢與錯誤。


別說「這些事天天發生在世界各地,又不是臺灣人的專利,有什麼好喳呼的?」
…人總該學會「自省」,不是?


又何必問:「除了沉默以對,妳還能怎麼辦?」 人,該問自己會怎麼辦。
一個人改變自己的想法,對這個社會並沒有用,然而… 許多人堅定自己的想法後,還是有機會與天一搏。 那… 敝人今日    為什麼不試上一試?


放棄,不是敝人在這世上優先學會的字眼與處事態度。



最後,如果您認同,能否讓這篇文章的意念… 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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